阿蒲

口味古早雷点高,两年一更坑品好

【瓶邪】糖果

我偶然看了眼日历,才发现今年又已经过去大半,已经是八月中旬了。

胖子比我细心,他说到咱们小哥生日了啊。老早之前我们开玩笑说反正小哥也记不得自己生日,不如就定在把他从山里接出来的那天吧,这么说了,也真这么践行了。

不过不管这天是不是谁的生日,总归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三年前的这一天,很多事情都划上了终点, 被我牵扯进这个局里的所有人也都终于得以挣脱桎梏,那是多年来难得疲惫却舒心的一天,于我、于闷油瓶,都是。

我以前设想过很多我跟闷油瓶的结局,大多是悲惨又孤独的,也许是因为只有给自己做过足够悲观的铺垫,才能接受可能要面对的更加惨烈的事实。

现在的结果我从未想过,我总觉得以闷油瓶那种说走就走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的糟糕性格,走之前能留个信我们就感天谢地了,没想到一年两年,三年过去了,他还真就在雨村住下来了,虽然还是时不时往外跑,但好歹算是把这里当长期落脚地了。

闷油瓶以前估计都没过过生日,这次要过,总得搞得像样点。胖子说要不大伙一块儿上北京,找个像样的馆子包一桌,再叫上阿花瞎子他们一起,完了去听场相声,晚上再去泡个脚按个摩,齐活。我说小哥不一定喜欢这样的,以他的性子,说不定觉得在家里躺一天就挺好。

胖子就道:“对对对,他喜欢咋样的你最清楚。”

我白他一眼。最后还是决定就我们仨,就在村子里过,胖子去买蛋糕,我给闷油瓶煮面——长寿面就不用了,他够长寿的了。我妈在家常给我做片儿川,我学着样子腌肉切笋,下了把面进锅里,焯好备用。

闷油瓶知道我们要给他过生日,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,这方面他一向好说话。这个季节的笋不太好吃,我让他帮我剥几个虾子提鲜,闷油瓶放下手头的事,走过来开始洗虾。我突然觉得他其实也变了很多,他的长相还是跟我初见他的时候一样,一条皱纹一根白发都没有多,平时也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,但比起以前来,很多地方又都不一样了。

他会杀鸡遛狗、帮我们做菜、窝在沙发上看电视——看养生节目和法制频道,我喊他的时候他也会很快看过来,目光很温和,他似乎终于跟这个世界有了一些联系。

我有点感慨,问他道:“小哥,想要什么礼物?”生日宴已经很糙了,礼物总得选精细点,我实在想不出闷油瓶会有什么想要的东西,他是现实版的无欲无求老神仙。

闷油瓶在挑虾线,闻言看向我,摇了摇头。

我已经料想到不会有答案,将笋和肉下锅翻炒,闷油瓶递过来虾,我加水,将面和虾一起下锅,雾气蒸腾,我说:“小哥你先出去吧,马上好。”

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,站在原地没动。

面很快就好了,我将之盛出来,加了颗荷包蛋,示意闷油瓶端出去可以吃了。这碗片儿川完全是我随意发挥加料,非常不正宗,闷油瓶倒还吃得挺香。

我也有点饿,盛了碗剩下的边角料,坐到他身边。我心里想着礼物的事,心想这碗面不知道能不能抵了,但万一胖子拿出他压箱底的家伙来,到时候摆在一起多丢面子。

闷油瓶可能以为我一直盯着他的面是想吃,把他的蛋夹了出来给我。我咬了两口,道:“真没想要的,小哥?”

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,说:“糖果。”

糖果?我没想到他会想要这个,愣了一下:“糖?”

闷油瓶看着我。

我不由怜惜之情大起,心说小可怜,大好的机会,居然就要一颗糖。

糖这玩意儿村口小卖部多得是,我总觉得不能这么随意,但闷油瓶的生日近在眼前,去买别的都来不及,于是吃完午饭我就出门去村头称了一斤。

这里的糖大多是甜得齁人的水果硬糖,我挑了些样子看起来不错的带回去给闷油瓶。怪了,平时也没见他多爱吃糖。

晚上胖子回来——他拎了一个大蛋糕,袋子里还装着几朵玫瑰花,说今天七夕,蛋糕店搞活动,买蛋糕送花,看我们指不定有谁需要,就拿回来了。我心想三个大龄单身汉,谁会有需要?说着这厮居然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安全套,丢给闷油瓶道:“小哥,你的生日礼物!”

闷油瓶反射性伸手接了,我原以为他会嗤之以鼻,抛还给胖子,没想到他看了看,竟然装进了自己口袋里。

你用得着吗?

蛋糕也就意思意思,我们都不太爱吃甜腻的。睡前我把闷油瓶要的糖果拿出来给他,糖纸的颜色很鲜艳,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。

我有点担心这是不是闷油瓶想要的,他很少对我们提出什么需求,难得一次,我想尽可能地让他满意。

我撑开袋子给他看,闷油瓶看了看里面五颜六色的糖,又看了看我,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莫名的紧张,然后就看到闷油瓶笑了一下。

他拿了一颗糖剥开包装纸放进嘴里,看着我道:“很甜。”

我们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,良久,我把装满糖果的简陋包装袋递给他,道:“生日快乐。”

闷油瓶接了过去,示意我伸手,我以为他要给我什么回礼,结果他只是抓着我的手握了一会儿,好像突然对普通人的手掌有了兴趣一样,过了很久才放开我,应了句:“嗯。”

END

1.注:糖果来自于写小哥的《此时彼方》:

如果现在有糖果就好了。黑暗中他又听到了自己脑中的声音,逼向那颗糖果。
不要忘记,那些东西都不要忘记,时间快到了,他要记得,哪怕只有一个瞬间。

2.我觉得这里的糖果不一定是真的糖果,更多在寓意着对小哥来说很美好的一些东西,比如吴邪!吴邪!你就是他的糖果!

3.废话:817贺文~大家过年好!写得比较无聊……这篇是自动发布,因为我现在正在817音乐节会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

评论(28)

热度(1203)

  1. 共2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