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蒲

【瓶邪】闷油瓶的欲望（上）

以前我还没真正和张家人打过交道的时候，以为这群人都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，在我的固有印象中，这个家族是由一群闷油瓶和另一群女版闷油瓶组成的。

虽然后来发现他们大部分人确实寡言内敛，但比起闷油瓶来还差得远。

他们都还有人类的欲望，跟普通人一样，想要强大、想要美丽、想要家族繁荣。

奔走在红尘间，任谁都脱不了俗。

但小哥跟他们不一样。

在这些年跟闷油瓶的相处中——尤其近两年我们可以说是朝夕相对，我几乎能写一本“闷油瓶日常习性”出来，然后著书立说后再建立闷派，做一位闷学家了——我非常清楚地了解到闷油瓶是一个多么无欲无求的人。

拿日常的一些小事来说，我跟胖子经常会因为吃鱼还是吃鸡争执斗嘴，闷油瓶就不会，他对食物没有偏好，对他来说，好像鸡、鱼和清水馒头是没什么差别的，他要维持体力，就需要食物，但具体是什么、好不好吃，他并不在意。

这大约也跟他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有关系。

胖子并不认同我，说屁！你把烧鸡和冷馒头放他跟前，他一准儿吃烧鸡。

我懒得跟他争，心想我只是说小哥欲望淡薄，又没说他脑子有问题。

不过胖子的话倒是让对这件事我提起了兴趣，以前是没机会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，我完全可以好好观察记录一下闷油瓶的日常，用科学数据让胖子心服口服。

这里要交代一下，我跟闷油瓶是住在一起的——这个住一起是指睡一张床。雨村地方不大，却经常有朋友过来借宿，我跟闷油瓶隔三岔五就要拼床腾地方，后来一起睡习惯了，他不在我身边我还失眠，就这样我俩成了室友兼床友。

闷油瓶绝对是个好室友，爱干净不吵闹，睡相还好。最初我们俩睡一起的时候，中间还能再放一个我，后来习惯了，我冷的时候朝他那儿挤挤，热的时候也朝他那儿挤挤……闷油瓶倒是好脾气，从不计较，甚至愿意分一半被子给我，免得我着凉了又哼哼唧唧。

扯远了。

目前胖子的观点是：小哥的欲望只是隐藏得深，他又比较好面子所以你看不出来。

我的观点是：你他妈看谁都好面子，我看他快成仙了。

胖子道：“你以为神仙就没欲望了？玉皇大帝还得配个王母娘娘呢，欲望是支撑人活下去的动力源泉，只是有些人放任，有些人压制，小哥就是后者……你先别急着否定我，我不是说小哥爱自虐，他本身的性格和生活的环境让他习惯性压抑了一些欲望，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，不信你喂他点苍蝇水，一准弄死你。”他猥琐一笑。

我分神想了一下胖子说“弄死你”是字面意思还是一语双关，后来想想不管是哪种，结果都不太好，于是大骂胖子鬼扯，再说了，王母和玉帝隔着辈儿呢，是他们自己想凑一对的吗！

我们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，最后决定来一场赌局，事实胜于雄辩，让闷油瓶自己给我们答案。

佛说五大欲，乃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，我跟胖子决定通过观察闷油瓶的日常喜好，来定义他究竟有没有这些欲望，五局三胜。

其中最好下定论的就是食欲和睡欲，胖子为了赢我，东北菜西藏菜湘菜粤菜挨个来——只是他调味下得重，吃起来没什么差别——闷油瓶通通视而不见，最常挟的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两道菜，其他菜下筷的频率差不多一致，看不出什么喜好。

最后还是我亲手下厨做了一桌杭帮菜，闷油瓶很给面子地多吃了一碗饭，并难得负责了扫尾。

胖子自觉认输，他觉得我的厨艺不可能比他好，所以闷油瓶绝对不是因为爱吃才多吃，“是因为他挑人！”胖子愤愤然，气得两天没给我们烧饭。

然后是睡欲。

这项我都不想比，闷油瓶人生两大爱好——看天花板和睡觉。

他退休之后不像其他老人一样种种花养养鱼跳跳广场舞，其实现在他还是好了很多，不时出去钓鱼或是巡山，早些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，这人就是个木头桩子，完全没有任何娱乐消遣，没事就眯着眼休息这个习惯从当年一直延续到现在，不同的大概是当初他得绷着神经时时刻刻警戒周围，现在多少能真正放松一下了。

我跟胖子计算了一下闷油瓶在家时睡觉的时间占所有时间比，毫无疑问我输了。

财欲和名欲往往是相通相连的，这么多年下来，我没发现闷油瓶对钱财声名有过什么在意，他其实是个善良而质朴的人，对生命和感情的在乎远远超出其他外物。

而且他穷得很，按说以他在倒斗这行的地位，身价之高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，但这人偏偏有个忘事儿的坏毛病，直到现在，出门买个菜还得跟我要钱。

也不知道他以前存钱没有，多少得攒点老婆本吧？

理所当然的，这两项胖子输了。

五局三胜，赌局我已经赢了，胖子得给我们洗一个月的衣服床单。但胖子不服气，称比赛内容对他不公平，并以“洗衣服半年”为饵诱我再跟他赌一次。

内容就是先前被我们自动略过去的最后一项——色欲。

我们之前将之放在最后就是因为这项内容实施起来难度太高，总不能真去给闷油瓶下春药，何况以他那百毒不侵的身体，真下了也不一定管用。

说实话我没见过闷油瓶在这方面有什么需求，我们的入睡时间是一致的，但他起床要比我早很多，多数时候我感觉不到他起床的动静，等我醒来，他已经晨练过一轮了。

说“多数时候”是因为有时我们挨得极近，这应该是我的问题，我很早以前就发现闷油瓶在我身边时，我会睡得格外安稳，也许是他给我的安全感远大于旁人，我很喜欢贴着他睡，睡眠浅的时候尚能自控，如果陷入深度睡眠，我就会不自觉往他身边挤。

有时候半夜醒来，我就发现我自己的被子敞在一边，整个人缩在闷油瓶的被窝里，他也完全不嫌弃地手臂搭在我背上或是腰上。

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非常感动。

不过这不妨碍我跟胖子YY他。据我的观察，他每次洗澡都非常迅速，平时又都跟我们在一起，根本没有自己解决的时间，所以他要么阳痿，要么是真的无欲无求。

我跟胖子说这个根本没法甄别，小哥练过的，要不你说，有什么办法？

胖子道：“跟他睡一块儿的是你又不是我，有没有反应你不是最清楚？”

清楚个屁。

因为这件事没有先例可循，也无法进行测试，只得搁置下来。

但其实我也很好奇闷油瓶究竟有没有这方面的欲望。

好奇归好奇，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答案。最终的结果有点出乎意料，我不太好写出来。

先做一点铺垫：这件事之后我回想我和闷油瓶之间的关系，似乎在许久以前我们就是有些暧昧的（仍然觉得语出惊人），只是我不曾察觉，也有可能潜意识觉察到了，我没有细想。

tbc

妈呀你们能想到，这篇文是我三月份写的吗，写了几百字然后搁置了，今天补一下，居然还没写完……先发一段吧（是谁说十点以后没有更新的！）~

忘记说了，这篇是《失眠》的后续，《吃鸡》的前篇，算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哈哈哈，等有空按时间线理一下之前写过的短篇